今天为大家带来一部央视新剧,也是近期市场上一个值得复盘的样本 ——《烟火人家》。这部剧目前正在iTalkBB TV上高清免费同步跟播中,获得了非常好的收视和评价。
该剧最显眼的标签是:女性群像、家庭剧。众所周知,女性群像剧已经逐渐在市场上失宠了,标签化智斗渣男的“独立女性”成群出现,让观众审美疲劳。而除了像《人世间》这样有严肃文学打底的大体量项目,多数家庭剧也都陷入了“高收视、低热度”的怪圈。
但《烟火人家》在播出效果上证明了自己。这部剧的后劲儿很足,很多剧在播出结束后热度会直线下降,而这部剧播完后热度和播放量还在持续增长。剧集的主话题微博阅读量高达16.7亿,在抖音有超过73亿次的播放量。《烟火人家》在iTalkBB TV平台同步上线后得到观众们的好评,收视播放超出预期,同步更新免费在线观看。
由杨晓培担任艺术总监及总制片人的家庭话题全景群像剧《烟火人家》在iTalkBB TV同步播出,故事围绕孟家的三代人展开,主要讲述了大家长乔海云、性格各异的孟家三姐妹孟明玮、孟菀青、孟以安,以及三姐妹各自的女儿在经历家庭、事业及其婚恋等种种问题与困惑后,彼此支撑、各自成长的温暖故事。
在叙事风格上,《烟火人家》具有鲜明的“生活流”特征,它执着地对文本细部进行密集而厚实的精雕细刻,呈现出丰盈而复杂的文本结构与内容肌理;
在题材偏重上,《烟火人家》关注当代都市家庭中的代际疗愈和个体力量,精准把握家庭剧的呈现盲点,探讨代际关系的冲突与和解;
在价值意旨上,它又以打造向上向善的温暖现实主义作品为要,重新审视家庭之于普通人的特殊意义,以充盈诗性对现实生活进行有益开掘。
《烟火人家》属于现实主义题材,它全景式扫描三代女性在家庭、职场、婚姻等所面临的困境与谜题,与现实生活具有天然接壤的鲜活感。
与近年业内所风靡的强情节、快节奏不同,《烟火人家》擅长在不动声色中讲述故事,其叙事技法既不是人物与时代共振的协奏曲,也不是悲欢离合中的家庭变迁史,又区别于重在戏剧冲突的美剧式情节剧。恰恰相反,它擅长通过对日常生活的结构性把握,用一个个生动的生活场面,塑造出鲜活的三代女性群像。
《烟火人家》开篇,就用吃年夜饭一场戏,将错综复杂的家庭关系和人物个性展露无遗——
春节家宴在即,老太太乔海云等着子女们送祝福,孟家大姐孟明玮脚不沾地准备着年夜饭,丈夫李诚智则戴着耳机听股票新闻,仿佛年夜饭与他无关。此时,孟家老二孟菀青盛装进门,“裙子太紧弯不下腰”让大姐孟明玮给她找拖鞋。这是《烟火人家》在叙事上的高超之处,看似闲笔却大有深意。
老太太乔海云是大家长,在家中一言九鼎,掌握着至高的话语权;
跛脚而身无长物的孟明玮,多年来承担着家务的重担;入赘的丈夫仿佛游离在家庭之外,并没有对跛脚的妻子有太多关心。
而老二孟菀青似乎比老大更有家庭地位,她优秀的博士女儿陶姝娜和她是完美母女,看起来占据着家庭“鄙视链”的顶端。但是表面光鲜的她背后的与丈夫的无性婚姻同样满地鸡毛。
这样平凡的、自然流淌的生活日常,在《烟火人家》中俯拾即是。可以看出,《烟火人家》的生活流叙事是原生态的,它偏于日常生活的表现风格明显区别于情节剧,重生活描摹、轻情节书写,把原本繁琐、散乱的日常生活加以甄选呈现。
与此同时,《烟火人家》的生活流叙事又以人物塑造为中心,各情节共同构成了看似独立、却又高度统一的影像瞬间。
从都市剧或女性剧的角度来看,《烟火人家》没有走之前爆款剧女性人设的路子。相较于那些在家庭事业上无所不能的女强人,《烟火人家》中,乖巧听话、性格隐忍的李衣锦是当代普通“好女孩”的代表。她实在太普通,以至于除了代入感,无法给观众任何爽感。
她有着最普通的成长轨迹,出身工薪家庭,本科毕业到大都市求职,做着办公室文职工作。但就是这么一个严格按照社会时钟成长,也没有“吸血鬼”父母的女孩,却始终在独立人生的迈步上受阻,婚恋生活中也频频碰壁。
为什么普通的成长路径,没有导向顺遂的人生?《烟火人家》中围绕孟明玮、李衣锦母女俩编织的“中国式母女关系”很值得审思。
母亲孟明玮的人生经历,在20世纪50—70年代出生的城镇女性中,也算得上典型。她经历过匮乏的成长年代,在集体氛围浓厚的工厂奉献一生。因为天生跛足,遭受议论、自信心匮乏。来自婚姻的冷暴力让她始终处于不安全感中。这样一个长期处于焦虑状态的母亲,在输出母爱的同时也夹杂着超出常态的控制。李衣锦从小养成了内生性的顺从,习惯通过牺牲自己的感受和愿望,以维持和母亲的良好关系。
但力的作用总是相互的,与母亲的过度控制相伴相生的,便是女儿迟早要来的反抗。李衣锦的成长阵痛,便与过度的自我牺牲和失衡的叛逆反抗有关。
如果把这种焦虑控制型的母女关系比喻成一座孤岛,《烟火人家》不仅聚焦了女儿的成长和突围,也拍出了母亲的无声呼救,还表现了母女两人同舟共济逃离“孤岛”的过程。这样一对在中国当下社会具有代表性的母女,她们划出的成长弧光,不乏理想主义,也带启示色彩。我想,这也是为什么这部剧最早定档名称为《她和她的群岛》。
如前文所言,《烟火人家》擅长去冲突、反情节的技法。更难能可贵的是,从题材与内容的广度来看,它所探讨的三代女性所面临的困惑与成长,本身就是家庭剧较少涉及的“处女地”。
剧中,由孟家三代六位成年女性构成的人物关系图,能够构成一组完整群像,不仅因为其中代际承袭、同辈比照的网状关系,还在于女性人物命运间的隐秘呼应。单就母女关系看,《烟火人家》便通过孟明玮、孟莞青和孟以安三姐妹,架构了三种不同的相处模式。
孟明玮和孟莞青是一个对照组。面对强势母亲,她们分别选择言听计从和反抗。不同的母女关系动力,决定了两姐妹不同的人生轨迹,也影响了她们对待下一代的情感模式。孟明玮对女儿的过度控制,孟莞青能成为“梦中情妈”的根因,便藏在她们与母亲的相处模式中。
孟以安则和母亲乔海云之间形成了命运“回响”。她是三个女儿中最像母亲的一个,潜意识复刻父母间“模范夫妻”的相处模式,因此也会担心自己重蹈母亲的悲剧。不过,“回响”不等于复刻。就像乔海云的“外室”身份有强烈的年代印记一样,孟以安在婚姻关系中也有着相当鲜明的现代意识。在时代潮头中博浪的她不受困于“母职内疚”,追求关系平等,最终在亲密关系中找到了平衡。
类似的“回响”关系,还存在于李衣锦和母亲孟明玮之间。相似的女性,因时代不同、独立意识程度有别,踏上了不同的命运起承转合。《烟火人家》以家庭关系为依托,为女性命运的复调“回响”找到了合适场域。
中式母女关系的探讨,是《烟火人家》最为显眼的意旨所在。剧中呈现了两对母女关系,她们彼此映照,互为参考组和坐标系,映照出截然不同的相处模式和关系困境。此外《烟火人家》更想要去找寻母女关系破局的方法。
孟明玮与李衣锦的剑拔弩张毋庸赘言,但双方始终关爱对方,并在多次冲突中找到了相处的办法,最终达到和解;孟菀青和陶姝娜母慈女孝,但貌合神离的夫妻关系让女儿感到恐慌与不安,她发现了母亲不为人知的一面,并试着去理解包容——这是另一种母女关系的破局方法,在相辅相成中学会理解尊重,最终也达到了和解。
正是从中式母女关系出发,《烟火人家》重点呈现代际命题下的“共生”哲学。以单链的母女关系为基,这一剧作呈现三代女性群像,以及她们在家庭、职场、生活中所承受的种种压力与困境。
就像主创所强调,剧中三代人性格人设虽各不相同,但他们错落成长、守望相助,突破枷锁向上而生,共同阐释治愈人心的代际关系和“共生”哲学。
这种对固有家庭剧题材的突破,无疑让《烟火人家》覆盖了同类的题材盲点,实现对现实一比一复刻的升华,也超越了类型剧的题材书写。
从婚恋市场的年龄歧视到中年无性婚姻,从都市女性自我价值实现到离异家庭对爱情的重新获得,该剧所呈现的议题虽包罗万象,但都指向彼此扶持、共同向上生长的终极命题。
法国哲学家加斯东·巴拉什曾说,“没有家宅,人就成了流离失所的存在。家宅在自然的风暴和人生的风暴中保卫着人。它既是身体又是灵魂。它是人类最早的世界。”
这是《烟火人家》的价值温度所在,它没有刻意去呈现撕裂、伤疤、渲染创痛,而是把温情治愈的日常生活美学一以贯之,讲述家庭的温暖与个体对家庭的依赖。《烟火人家》生活流叙事的重要特征,也是它所秉持的价值取向。这是一种打断骨头连着筋的传统中式关系,也是新时代相互包容、相互扶持、携手并进的新时代精神所在。
这种积极向上的精神传承力,让《烟火人家》拥有朴素的温情生活美学,即在中国传统大家庭中,即使有冲突矛盾,但更有吵也吵不散的团结力和凝聚力。
此外,《烟火人家》在题材上突破性地探讨了“子女对父母婚姻的窥视”,即子女在婚姻忠诚度层面如何看待父母,又如何通过父母的婚姻建立对婚姻的认知。陶姝娜在发现父母秘密之后,就重新审视婚姻关系,其间虽然有过质疑、争吵,但最终都归于理解、尊重。观众在进一步思考亲子关系对于两代人塑造的同时,也感受到家庭对于人的向心力。
这种温情脉脉的生活描摹,足够传递充沛感人的情感力量。正如剧名“烟火人家”,吵吵闹闹中有成长,磕磕绊绊时显温度,正是在咸淡适中的五味温情中,《烟火人家》告诉观众,“烟火”才是“人家”穿越困境、化解矛盾的终极情感密码。约翰·多恩所说:“每个人都是一座孤岛。”但是当这些岛屿彼此守望相助,便会形成一片浪打不散的群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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